情人节咖啡馆的一天散文
情人节咖啡馆的一天
大年初一中午,一家子老老少少吃饱喝足,有的午休,有的看电视。我决定自己出去走走,踩着未融的积雪,随意闲逛。
漫无目的的沿街行走,春到人间草木知,我不是草木我不知。虽然已经立春,可是这春天就被一场飞雪生生的逼了回去,气温又降了下来。大街上人们依然是冬装臃肿,路边彼此起伏的鞭炮声,沿街凡是有门处,都贴着对联和福字,年味十足。远处,高高低低的屋檐上挂着冰凌,冷风吹着,有些凛冽的寒意。
正走着, 猛的听身后有人大喊,好像是在喊我。我转过头去,一女子从迪欧咖啡馆正往外冲,边喊边向我招手。我愣了愣,感觉并不认识她,正疑惑间,她已冲了过来,冲我激动地大叫:“菡,看着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仔细看去,原来是以前的一个同事——琴,倒真的是好几年不见了,寒暄间进了咖啡馆。
本以为她一定和人有约,没料到就她一个人独坐咖啡馆。我笑着说:“我可不当电灯泡,今天可是情人节。”不料琴的神情黯淡了下来,说:“我孤身一人,离婚了,哪里来的什么情人。”然后,琴恨恨的说:“当年你要是去了苏州,说不定这咖啡馆里独坐的人是你呢。”言谈间得知,她已是华东六省一市的某厂家品牌经理,感情道路却很是坎坷。因为经常出差,夫妻总是聚少离多。偶然一次,因为火车原因没有走成,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家的床上已经睡着别的女人。吵闹过后,心高气傲的琴自然离婚了,没有孩子牵绊,分割完财产各奔东西。然后,琴又结识了几个男人,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和婚姻擦肩而过。
自此琴化悲情为动力,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工资越拿越多,职位越来越高,工作越来越忙,朋友越来越少。她自嘲说:“想找人喝杯咖啡,拿着电话不知道该打给谁。大过年的,女伴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了,好男人啊都是别人的老公了。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看不上眼,看的.上眼的男人未必能看得上我。自己呆在屋子里总是觉得冷清,回到父母家肯定又是唠叨。怕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干脆自己出来泡咖啡馆了。”
记得琴当年在公司总是咄咄逼人,工作能力很强。争强好胜的年轻时代啊,大概都想与众不同,显示自己的实力,竞争关系客观存在。我和琴是工作伙伴,出差时经常同住一屋。工作上是搭档也是竞争对手。琴恨恨的又说:“我那时候为什么和你争着去苏州,本来是你去的呀,你为什么不争取?只有两个名额,一个名额是总部安排的关系,一个名额就是你,说不定当时你去了,你就是我现在的位置了,我大概在家带孩子包饺子了。”
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我去了,也不一定做到你现在的位置,人各有性情。父母不让走,你没有想到我不去吧。”琴愕然了,说:“是你自己主动不去的么?”我也很惊讶,说:“难道你不知道么?我父母不让我去,就和经理说了不愿意驻外。”琴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那次升职机会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因为这个名额,我曾经专门找过经理,还给他送了礼,这个经理真是老狐狸,居然没说你不愿意去的事情。”话已至此,我们不由得相视而笑。
咖啡馆里飘荡着美妙的钢琴曲,我和琴都陷入沉思。原来,命运的抉择都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懵懂间我们走的路就这样截然不同了,每一次不经意的选择都影响了我们以后的人生之路。
琴在苏州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她的前夫。然后,恋爱、结婚、婚变、离婚,在事业上步步高升。我呢,依然留在这个城市,结婚生女,离开职场,生活平淡如水。
我在想,倘若我去苏州了呢,真的会独自在这大年初一的情人节里喝咖啡么?琴呢,她若是不走,真的会像我这样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么?
都是倘若,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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