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遨游在艺术的自由王国-陈励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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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励忠,浙江诸暨枫桥人,这个生长在“枫桥三贤”故里(王冕、陈洪绶、杨维桢的故乡),受“三贤”文化影响的人,从小就喜欢绘画。能书善画不足为奇,奇的是:陈励忠这个画家,从喜欢绘画,到一举成为当代实力派画家,从画一般的中国画,发展到能画出大气磅礴的五幅挂在武广高铁贵宾室的巨型国画!这是一个飞跃,是一个奇迹。成绩的取得,果然离不开画家陈励忠长期的艰辛和磨练,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是成功的必要条件,然而对于陈励忠来说,他的作品能达到今天这个水平,除了孜孜不倦的努力,更离不开他身上独有的对于中国画的悟性、灵性与创新。

遨游在艺术的自由王国-陈励忠

陈励忠是我几十年前的老朋友。他闯劲十足,是当时全县最年轻的革委会会员。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猛然看到陈励忠的巨型国画时,刹那间他竟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了。他在中国画上的造诣,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一段时间里,他请我看画,他与我言谈,甚至我们共同讨论,让我慢慢地认识到他成为艺术家的独特发展轨迹。

陈励忠从兴趣出发,走过了一条“学习——实践——提高,再学习——再实践——再提高”的道路,最终登上艺术殿堂,画出了具有久远魅力的国画珍品,这其中隐含着事物发展的内在逻辑,这就是发展的必然性与曲折性。陈励忠用50年的创作实践,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迈进的华丽转身。

中国画始于六朝,盛于唐宋,千百年来发展缓慢,是因为它的风格、标准被定格在某一时空,变成千古不变的教条,使中国画的创新发展变得艰难而曲折。然而,新生的、代表发展方向的东西终究是势不可挡的。宋朝画家马远,冲破水墨,画了一点淡青,似乎成了叛逆,受到种种指责。白雪石看到漓江水平静如画,倒影清晰,便画了平静水中的倒影,有人说太俗气,不符合国画技法,但人们却喜欢这个倒影。张大千先生搞了一点洋为中用,大家质疑他,说他剽窃别人的东西,把中国画搞得像西洋画……然而,一点淡青,已经发展到青、绿、蓝甚至黄、红;一个倒影,已经发展到不可或缺,还多了点浅浅的颜色;“剽窃”西洋画法的大千先生,竟然被称之为“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为我所用的创新派大家”。

陈励忠从中就悟出了一个大道理:把某一时段的风格、标准当作“紧箍咒”,是僵死的,是没有生命力的,必然要被历史所抛弃。新生的东西,代表发展方向的东西,虽然初始时如星星之火,但其发展势头必然是强大而不可阻挡的。一点淡青,一个倒影,虽看似微小,但它却代表着未来,具有势不可挡的强大生命力。认识到这一点,对于画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更是值得庆幸的,因为它从根本上解决了画家的方向与动力问题。对于每一个有开拓性、创造性的画家来说,要不落俗套,不步人后尘,只有把眼光着眼未来,才会有更加高远的目标和不竭的动力。

对于搞艺术的人而言,自然界永远是解决艺术方向与动力的导师,即所谓“外师造化”。因此,一只蜘蛛、一颗葡萄,都可以给头脑聪明的陈励忠以极大的启示,即所谓“中得心源”。

画坛巨擘陈洪绶曾经参加过一次乡试,交卷时不小心把一滴墨汁滴在了试卷上,情急之中,陈洪绶竟把这滴墨汁改画成了一只小蜘蛛。没想到,就是这只画得蠢蠢欲动的小蜘蛛,可将批卷的老师刘宗周吓得不轻。这不过是老祖宗的一个小故事,但是,陈励忠却从这个故事中认识到:蜘蛛并不美,而且丑,甚至恶,可在陈老先生笔下,这只小蜘蛛竟然具有吓人的魅力,简直美到了极致,完全可以与《十五贯》中的娄阿鼠相媲美。美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美与丑这对矛盾在小蜘蛛身上也存在着、斗争着、转化着。

近代著名画家黄宾虹有一段国画论,说“绝似物象,此欺世盗名之画。绝不似物象者,往往托名写意,鱼目混珠,亦欺世盗名之画。绝似又绝不似物象者,此乃真画。”遵循这条标准,陈励忠开始用新的手法画葡萄,试图突破传统的葡萄画。为了画好葡萄,陈励忠观察分析了各种各样的葡萄品种,这林林总总的葡萄在他的脑子里吵了无数次架,最终他创作了颇为自得的一幅葡萄:玉质感强,晶莹剔透,翡翠玛瑙色泽……请了几位权威大家点评,得到的却是全盘否定,说画得太逼真,画得像油画,不懂中国画的规矩和理念,等等,并扔给陈励忠一本黄宾虹的画册,叫他好好领悟,弄得陈励忠一头雾水。对照黄宾虹的国画理论,似乎觉得他们评得也不无道理。可是,当陈励忠将葡萄画一放进书画市场,竟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人们争相购买,陈励忠赶画了十多张,依然是供不应求。怪了,难道这些买画的人是“阿斗”?陈励忠在思考着,为什么人们这样喜爱自己的葡萄?后来慢慢悟到,自己的葡萄正是对黄宾虹国画论的最好诠释:这葡萄画就是那么绝对的像,因为它是客观世界的艺术再现;就是那么绝对的不像,因为它同时又是主观世界的艺术表现。“再现”是写实,“表现”是写意,这就是“绝似又绝不似”。惜乎现在那些脱离群众的权威们,钻进了牛角尖不能自拔,永远也读不懂黄宾虹的画画论,更遑论创作群众喜爱的作品了。然而,陈励忠却在默默地冥思,苦练。

“蜘蛛”的感悟,“葡萄”的经历,仅仅是陈励忠创作生涯中无数事例中的两个,但不难看出,陈励忠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不断地解放思想,敢于批判性地继承传统,不断地与时俱进,以大胆的实践和创新,去推动国画艺术的发展。“只崇拜真理,不崇拜权威”,是他的一句口头禅。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陈励忠始终永葆国画创作的“青春”,虽有大器晚成的“悔迟”,但陈励忠志在千里,满怀着创作的激情,脚踏创新的动力,一次次地挑战自我,超越自我,使他在创作之路上越走越宽广,越来越炉火纯青。

我亲眼目睹了陈励忠的这种艰苦耕耘的劲头。2012年3月5日上午十点钟,陈励忠来电话,邀我等几位朋友前去他家评说他刚完成的一幅巨型国画。一进客厅,一幅《东白山晨曲》的巨型山水画让我们惊呼不已,激动难抑,这幅长5.03米、宽1.75米的鸿篇巨制,铺满了他家整个客厅。在我们的询问下,陈励忠告诉我们真相,他说:“这么大的画不能放长,我们夫妻俩昨晚又忙了一个通宵,还没吃过早饭呢。”又说:“这么大的画,只能夫唱妇随,双双趴在地上,一个在前面画,一个在后面用电吹风赶紧吹干。通宵达旦对我们是家常便饭了。”通宵?有救灾抢险的通宵,有逼迫劳动的通宵,有善男信女坐庚申的通宵,有灯红酒绿的通宵,有麻将扑克的通宵……而我们在第一次从天才画家的嘴里听到了“夫唱妇随绘画的通宵”且“家常便饭的通宵”!

欣赏之余,我也恍然大悟,如同眼前这巨型国画所表现的:东白山雄伟的主峰;不怕风霜雨雪的会稽山劲松;东方初升的太阳,虽有薄雾,但即将喷薄而出……这一切,难道不就是陈励忠艺术之路的写照吗?在我眼里,陈励忠的确是长高了!

陈励忠长期磨砺打下了扎实的国画功底,这是成功的一个“必然”,这个“必然”,在武广高铁这个“偶然”中终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和展示。悬挂在武广高铁沿线贵宾室的五幅巨作:衡山站的《山光云影共增辉》、《山色秀可餐》,气势雄伟,蔚为壮观,形神俱备,大有“云雾缭绕山水涧,千山群峰插碧天”之感。咸宁站的《松山迎客图》,景色迷远飘缈,空灵多变,诗情画意尽收眼底,可谓“百态千姿舞仙山”。韶关、清远站的《南国红棉》、《旭日东升》,山峦突兀嶙峋,水云幽蕴幻惚,“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岂一个“秀润多姿”可以形容。这五幅巨型国画,便是陈励忠志在千里、探索创新的见证,五幅巨作,直接或间接地代表了当代中国画的实力与方向。

陈励忠十分注重体验生活,他懂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为了厚积薄发,习惯于从大千世界的千变万化之中寻寻觅觅,领悟“天人合一”的儒释道禅的文化意韵,故尔总是灵感飞扬,涉笔成趣,自觉不自觉地将中国画尤其是山水画的创作推向新的领域和高峰。在创作实践中,陈励忠对于素材的选取十分严谨,他精于概括提练,擅长布局立意,娴熟笔墨驾驭,构勒新颖别致的意境,为祖国大好河山引吭高歌。尤其是在空间的处理上,陈励忠更是匠心独运,丰富发展宋代郭熙的“三远法”,在传统绘画勾勒、皴擦、点染的技法上,巧妙地采取了“密笔皴擦,反复加皴加染”的大胆探索、创新和实践,令人拍案叫绝。这样一来,陈励忠不但在技法上对龚半千线条理论进行了完善,而且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了色彩的极限。他的任何一幅作品,都是形、意、神三者完美结合的典范。作品的虚实处理也十分精到,善于运实入虚,特别是画面的主体与陪衬、聚与散、疏与密的摆布非常得体,明暗、对比、呼应、跌宕相当自然,其间动静结合,轮廓明显,结体完美,呈现多种意境,或幽深或典雅或磅礴……均各具姿采。山水画之外,陈励忠在人物画和花鸟画的表现中,精致工细,“物理、物志、物情”三者俱到,直逼两宋诸大家。他似乎不在绘画,而是在不断地向人们展示现实世界的多维和激情。因此,每欣赏陈励忠的画作,便是一次震撼心灵的视觉盛宴的享受。

绘画艺术对于陈励忠来说,不仅是一种爱好,一种寄托,更是一种追求,一种责任。在创作过程中,他不虑别人评说之高下,行自由之特立独行,以浪漫无羁的炙热情怀,去追寻灵魂深处的梦与诗,心想目及,笔到意到。近年来,陈励忠的国画创作更是一发而不可收,他无拘无束,将所思所见尽情地抒发在一幅幅作品之中,宛如遨游在自由王国里的一位探索者、实践者、创新者。因而,他的画作大有统合天地人、古和今、中和外一切可见可知的绘画资源,向人们传递出大量的自然原生态和人类改造自然深刻变化的时代气息,使二者紧密融合,形成一种神秘幻彩的多维境像,其气势之宏大、创意之独特、技法之新颖,令人叹为观止。

但艺术是无止境的。陈励忠的艺术道路还很长,有更高的目标有待于他去追求。但是,我们毫不怀疑,陈励忠的头脑里藏着一个富矿,他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会不断地开发自己头脑里的这个富矿,去攻克国画艺术一个又一个的瓶颈与难题。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们会把“国画大师”这个沉甸甸的称号送给这位“三贤”的后来人。